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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节

胭脂道: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
简林捏着拳头,恨恨地瞪着胭脂:“只要有钱,谁都可以和你做吗?”

胭脂此刻十分难堪,脸上火烧一样,咬着下唇,没有说话。

事情一发不可收拾,朝着不可预料的地方蔓延泛滥,简林猛地擒住了胭脂的唇,生涩的舌头探进了胭脂的口腔里,宣泄着他的怒气,他的亲吻毫无章法,几次磕到了胭脂的牙齿,胭脂轻叹一声,终于还是回抱了简林,主动勾住了他的舌头,加深了这个吻。

宛若每一个因吵架而和好的男女,简林边吻边将胭脂推到在床榻上,循着本能,大手从她宽松的领口探进,握住了她的一方绵软,胭脂嘤咛了一声,主动伸手解着他的衣带。

简林十分生涩,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进入胭脂,胭脂翻身跨坐在简林身上,一步步引导着他进入这个情_欲的世界,少年郎初尝禁果,如狼似虎,在她的芬芳里挞伐着。

末了,汗湿的脑袋埋在胭脂柔软的胸口里喘气,眯着眼睛,享受着高_潮带来的余韵。

胭脂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?”

作者有话要说:看到有妹纸在呼唤湿乎出场了,捂嘴偷笑,你们这群口是心非的妹纸还是很喜欢湿乎的嘛。

☆、第81章

少年猛地从她的*中抬头。

脸上涨得发红,紧张道:“不、不是这样子的,胭脂,你听我解释。”

胭脂笑了笑,幽幽道:“我知道,在你心中,我现在大概就和青楼里的妓子一般吧。”她将脸蛋侧到一边,露出一截莹白皓颈,粉光柔腻,“你们男人啊,都一样,从来不把我们戏子当人看。”

少年不知道如何解释,只磕磕巴巴地说着:“胭脂,我和他们不一样的,真的不一样。”他从她的身体里出来,手足无措,慌乱道,“方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只不过、只不过是情不自禁,你莫要恼我,我明天就和奶奶说,让她请冰人来下聘,我们马上就成婚。”

胭脂回过头来,神色冷媚,只凉凉说了一句:“你想娶,我便要嫁么?”

少年脸色一白,愣愣地看着胭脂。

胭脂木然道:“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。”。

少年薄唇轻启,张开了嘴巴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

但胭脂却轻声打断了他。

“滚出去,我现在不想看到你。”

少年握紧了拳头,喉咙里似有千言万语,但最终却化作了嘴边的一句: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改天再来看你。”他仓惶地套上了一身衣服,推开门,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。

胭脂躺在床上,唇角挂着讥讽的笑容。

简林终究还是太生涩了些,轻而易举地便被她拿捏到了手心里。他应该已经忘记了今夜来找她是为了质问的吧,不过是她的三言两语,便被她处置得落了下风。

胭脂幽幽的叹了一口气,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啊。

简林又重新来琼台梨园听戏,并且打彩一次比一次丰厚,孙振有一次在床笫间状似无意地问胭脂:“听说,小城主最近很是看中你?”胭脂巧笑,“他不过是个孩子,你跟一个稚儿计较个什么?”孙振也笑,仿佛根本不在意,但侵入她的动作比往常更加野蛮粗鲁几分。

胭脂面上装作娇痴舒慰的模样,随着他的抽_动而上下起伏,娇喘癫浪,心中却是发凉。

孙振的眼神太冷,看来她得尽早抽身了。

胭脂回了戏班,将镜奁里的钗环首饰全部典当换了银票,这些年她也赚得了不少银两,再加上最近几个月从简林及孙振身上顺来的,也够自己赎身买套房子安家了。她本欲从孙振身上再顺一点,让今后的日子更富裕些,但人总得知进退不是,活着总比没命好。

孙振的正室第二日便闹来了梨园,带着几个家丁将胭脂压在地上,狠狠扇了胭脂一巴掌:“你个贱蹄子竟然勾男人勾到老娘身上来了,我今天就废了你这张脸,看你再拿什么勾人!”

脸上一阵刺痛,温热的鲜血淌了出来。

胭脂被毁了容,破布一般,被孙府家丁扔到地上。

待人走光了,班主才敢命人将胭脂抬到了床上,请大夫过来医治。

简林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,看到胭脂毁容的那张脸,目眦尽裂,哆嗦着唇角,伸着手似乎想要触碰胭脂,但却又没有勇气,最后愤恨咬牙,握紧了拳头:“胭脂,我去给你报仇!”

胭脂没有理会简林,只是想着,她和孙振苟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正室夫人却在孙振对她生疑的第二天就过来欺辱她,何尝不是孙振在正室夫人背后授意她这么做呢。

胭脂在心中冷笑,男人啊,翻脸无情。

明明前一刻还在和她耳鬓厮磨,下一刻便倒戈相向了。

简林消失了一段时间,没有再来看望过她。

胭脂幽幽的叹,天下男人一般贱。

还说给她报仇呢,这会儿人影都没了。

她笑了笑,信什么也别信男人的那张嘴。

本就凉薄的心,从此城门紧闭,再也未对任何人敞开。

胭脂被毁了容,她又与财主夫人结仇,琼台梨园这下是容不下她了,班主给了胭脂一些银两,赎了身,便打发走了胭脂,班主叹息,纵然胭脂很讨小城主欢心,但琼台始终装不下胭脂这尊大佛。更何况,小城主身后还有城主、城主夫人、城主老夫人,他们眼中哪里容得下戏子进门。

胭脂并未有多怨言,世态炎凉,人情淡漠,她在戏班子里演得多了,便也看淡了。

她带着满脸的伤痕,和事前换好的银票,离开了涅城。

三年过去,胭脂在费城定了居,按照她所想象中的那样,买了一套大房子,脸上的疤痕用上好的药材医治得差不多了,除非近看,不然绝对看不到脸颊上那淡淡的红痕。

唯一和她想象中不一样的是,她嫁了人。

一年前,她嫁给了一个老实本分的花匠,只因她后知后觉,原来一个女人没有男人,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将会有多难存活,她嫁给他,无关爱情,不过是因为他老实本分。

却不想,花匠最后却骗光了她的钱,和宅子里的一个小丫鬟私奔了。

男人果然不可信,胭脂喟叹,就算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男人,也终有变心的一天。

胭脂开始为生计发愁,偶然间看到了镜奁里的那支粉蝶珠花簪,她当初从涅城出走的时候,典当掉了镜奁里所有的钗环首饰,却鬼使神差的留下了这一支。

而如今,为了生存,胭脂不得不将它典当了出去。

价值果然不菲。

几日后,简林再次闯进了胭脂的生活里。

他脸上洋溢着狂喜,一把抱住她:“胭脂,我终于找到你了!”

简林将那支粉蝶珠花簪插到胭脂的云鬓里,执起她的手,诉说着他的思念,胭脂心中古井无波,等他住了嘴,方才淡淡道:“说完了吗?我困了,想要歇息了。”

简林的脸上想必是十分尴尬的,但也只是一秒,马上就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。

他笑道: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

胭脂和简林的相处中,简林永远都是落于下风的。

胭脂轻笑,真是奇了,一个戏子,竟然可以处在纨绔的上风。

要知道,戏子,是专门供达官贵人娱乐消遣之用的,社会地位低下,而简林,竟然可以比戏子还要低下。胭脂不知不觉笑出了声,心中却越发寂寥了起来。

简林每日每夜来胭脂的居处报到,满心满眼,热烈肆意,想要博得美人心,钗环首饰风筝灯盏花样层出不穷,但胭脂始终都没有表态,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,将他拿捏在手心里。

直到几日后,院子里搭起了戏台子。

拍板轻响,鼓罗渐鸣。

空灵婉转的水磨腔华丽逸出,唱腔委婉细腻,犹如莺啼。

唱的是《牡丹亭》。

一粉衣花旦掩袖而出,长云水袖,浓妆艳抹,凤冠霞帔,看那身段,似乎是个男人,但那一颦一笑,一嗔一怒,千娇百媚,像极了女人。像极了胭脂。

就连胭脂右眼下的泪痣都宛若并蒂而出。

胭脂一时间,看得有些呆滞了。

简林一曲唱罢,跳下了戏台,粉黛油彩的一张俊脸上,绽放出讨好的笑容。

“胭脂,我唱得怎么样?你喜不喜欢?”

胭脂笑得流泪,只觉得大快人心。

纨绔竟然唱戏给一个戏子听,呵呵,真是有趣。

胭脂嫁给了简林,做了小妾。

简林本欲娶胭脂为妻,但简老夫人以性命相逼,简林这才让了步。两人婚后,也过了许久的和美日子,简林送了许多新鲜有趣的玩意给胭脂,胭脂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,每次察觉到胭脂心中生厌了,简林便唱戏给胭脂听,浓墨重彩的唱,盛装而出。

他知道,胭脂喜欢他这样低声下气的取悦她。

简老夫人知道简林这样作践自己,气得差点吐出了血:“孽子!家门不幸家门不幸!”

胭脂三年无所出,简老夫人请了资历深厚的宫妇替胭脂看身子,宫妇却说胭脂早年*繁乱因而毁了身子,今生无法生育。简老夫人黑了脸,勒令简林娶妻传宗接代,简林誓死不从。

那杯毒酒送到了胭脂的房里。

简老夫人掀了掀茶盖,眯着眼睛道:“老身本不想取你性命,但我孙对你执念太重,就算你逃到了天涯海角,他都能翻山遍野将你找回……所以你还是死在他跟前吧,让他绝了心,当然,你可以选择不喝这杯酒,但老身有的是法子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,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吧。”

简老夫人走了出去,只余下了几个粗使嬷嬷和壮丁留下来督促胭脂服毒。

那毒酒无色无味,据说,死去也不会口溢鲜血,只如同睡着了一般。

按照简老夫人的意思,胭脂死后,便让大夫在她头上安一个心结未解郁郁而终的病号,让简林无从查起。胭脂笑了笑,觉得自己死前应该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。

这些达官显贵。

这些害死她的人。

胭脂换上了一身戏服,脸上涂满了油彩脂粉。

在粗使嬷嬷轻蔑的眸光中,将杯中的毒酒一饮而尽。

她脸上带着快意的笑。

简林,我在恶狱等你寻来。

作者有话要说:没错,这是一个渣女的故事。

望天。

原本,这该是一个渣受的故事。

☆、第82章

情之所至,生者可以死,死者可以生。

简林果然如同胭脂所料想的那般,将简府搅得天翻地覆岁月不宁。他抱着她的尸体,枯坐了三天三夜,滴米不进,眼泪都流得悄无声息,简老夫人以性命相逼,让简林放开胭脂的尸体,但简林像是魔怔了似的,但凡有人要抢走他怀中的尸体,他就大喊大闹血红了一双眸子跟人拼命。

胭脂的灵魂就站在他旁边看着,漠然地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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